目送
時維九月,每年的開學季,總伴随着骊歌與笑語。我們收斂了畢業的歡肆,邁上了新的征途──大學。大學這個詞,就像是鴉片麻痹了每一個高三學子的辛苦。每當想放棄,就深深地吸上一口,再陶醉地釋放壓力。也許衆多高三學子夢想中的大學,它不一定要多麼美多麼宏偉,有自己滿意的住宿條件即可;它不一定要充滿帥哥美女,能有自己未來的那個人就行了。甚至有的人想,大學就應該沒有晨跑,沒有早讀,沒有繁多的課程,沒有老師的喋喋不休,不斷網,不斷電……幸福地像個天堂一樣。但事實是,大學的臆想就像一顆毒藥,明知是迷途,卻仍想沉淪。
而今,我們像脫了缰的野馬一般瘋跑,終于沖到了大學──這個我們夢寐以求的地方。說實話,第一感覺無非是好舊、好破,充滿了對新環境的失望。來的時候是傍晚,西沉的落日仿佛照應了我的心情。但正是那時,遇見了要陪伴我們度過大學的班導──趙心雨。
初見,班導穿着冷豔成熟。記得我還叫了一聲老師,幸虧班導并未因我的無知而不樂。而後,開學典禮上,看着高冷的班導因自己的錯誤向我們鞠躬道歉,感覺很詫異。當時,我心中的班導是嚴肅的,稚嫩的我們看着其他班導開玩笑、打鬧,與新生交流得十分熱鬧,不免有些失落。初出家長監禁下的我們,雖渴望自由,卻又矛盾地希望着學姐的關心。軍訓期間我們很快組建了屬于自己的班級群,在群中,同學們開始交流、讨論,開始打鬧、戲侃。班導在群中,大部分時間也隻是不太說話,隻是發消息通知我們今天有活動要參加,諸如此類。
大學的班級模式與高中截然不同,沒有了總是喋喋不休的班主任,沒有那個既監督你又管你的人在了,有的人心中充滿喜悅與放縱,而有些人,心中有着淡淡的失落與不安,害怕無人監督而帶來的堕落和肆意。在結束了軍訓,即将開始正式上課時,對我們來說卻是既興奮又緊張不安。這時,班級導給我們上了大學第一課,淩駕于其他所有課程的啟蒙課,她為我們講了日後的注意事項,講了學校的傳統,講了學校的奇聞轶事……那真是一個奇妙又開心的夜晚,班導原來也這麼活潑,這麼健談!這時,她在我們心中不再是一個置身事外的班導了。她是我們活潑的班導,她管理着我們的事務,她就是我們班的一份子。
随着正式課程的開始,班導不斷活躍了起來,她傳授自己的學習經驗,分享自己的學習心得,與我們玩鬧。毫無當初高冷之感,更像是一個溫暖貼心的大姐姐,而我們交運二班的同學,就像是她的弟弟妹妹,既想獲得她的關心、體貼,又想表現自己來換取她的表揚。而今的我們已然是一家兄弟姐妹。當初面對班導的膽怯與羞澀已消散而去,如今更多是自由平等之感。
龍應台在《目送》一書中寫道:我慢慢地,慢慢地了解到,所謂父女母子一場,隻不過意味着,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。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,看着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,而且,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:不必追。
我想,父母子女一場的緣分竟是不斷目送他遠去,未完太過悲惋,但轉念一想,班導與我們之間怕也是如此。牽着我們的手為我們指路前行。而今我們長大了,她卻隻能松手放我們自己去探索,去發掘,也隻能目送我們成長。念及此不勝唏噓,班導如此的盡心盡責,又哪會隻貪我們這點憐憫呢?但在我們心中,懷着無限感激,必于日後迸發,釋放出最璀璨的絢爛。